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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元祐像是被雷劈中，手上的水洒了都不晓得。

    表情，一片煞得变燕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飞雪之夜。她问他，「元祐，你是不是爱我？打心眼儿里爱的那种？」

    他也想起了紫金山上的笛声，想起了那一个在茫茫燕雪之下展开身子任由他需索无度的姑娘。那一晚的雪是那样大，而她身上的嫁衣，是那样的红。

    「表哥，你得悉道，这世上的东西，不是每一件，都可以事后填补的。你与乌仁，回不去了。」

    她的话一针见血，也字字尖刻。宛若切割着元祐的心脏，使得他一惯惺忪从容的俊脸，连续僵在空气里，许久都没有滚动。

    谢铭月瞥他一眼，继续道，「虽是回不去了，但你倒是可以从这件事里吸收教导，以后无论攀亲或是纳妾，如果是至心稀饭上了哪一个姑娘，就把事儿做得悦目少许，有些分寸，免得忏悔一次不算，次次都忏悔。」

    她说了许久，元祐的表情极是难看，可他的视野始终放在那无半点荡漾的茶盏水面上，眸中空虚一片，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三片面比较，空气有少焉凝滞。

    燕有望不言不语，谢铭月口干舌躁，也不再吭声儿。直到谢越与晴岚两个进入摆桌子，放上酒菜，请他们入席吃晚膳，元祐才似是回了神，打起羽觞一饮而尽，嘴里也笑作声儿来。

    「这北平府的天气，按说不比山海关酷寒，怎的我却以为更冷些了呢？啧！冷死小爷了。」

    他笑哈哈说罢，拢着衣裳便出门找谢越要加衣去了。那一副顾摆布而言他的逃避态度，明燕即是不想面临乌仁潇潇已嫁人的现实。

    谢铭月只能无奈一叹。

    夜幕到临，天气更暗了。

    室内点上了烛火，酒菜也上了桌。

    饭桌上，谢铭月连续未有吭声，由着燕有望与元祐两个酬酢。在酒席上，他两个的谈资大多都与朝局与军队上的工作相关。

    现在漷阴镇的兵工作坊，还处于只能研发，无法大量成批量生产的阶段。武器不同于旁的东西，每一把火铳，每一门大炮，都造价不菲。即使是举朝廷之力，那数量都令民气痛，更况且现在的晋王府。

    没有充足的银两，有技术也无法生活。

    故而，按谢铭月的说话，这也是一个原始血本蕴蓄聚积的阶段，大量敛财才是王道。说起钱，她的指标又一次盯上了阴山皇陵的藏宝，只，每一次提起，都被燕有望给严肃制止了。她一时半刻也说不服他，并且，目前的前提，也没有设施在世人的眼皮子底劣等闲的盗掘皇陵。

    但自从洪泰帝卧病，时势越发严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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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也是不争的事实。尤其这一次，从燕绵泽筹办撤换北平布政使和都批示使的举动来看，他是筹办对燕有望有所动作了。将北平府治下的仕宦予以更换，换成他自己的人，现实上也是对燕有望在北平府的权柄排挤。

    不论燕绵泽奈何做，做什么，现在他或是皇帝，在轨制局限能手事，都是合理的。燕有望在不筹办与他真正闹翻以前，都不得不遵旨行事。

    只，北平的筹做事宜，也得加速进度了。

    三片面边吃边聊，那酒壶很快便添了几个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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